【《华人》传媒编辑 王惠豫 2025年1月4日】黛比-卡瓦姆（Debbie Kawam）,12月22日纽约地铁纵火案的遇害者，在高中时是大家公认的啦啦队长，阳光开朗。几十年过去了，她跌入了深渊。以下是《纽约时报》记者Andy Newman and Shayla Colon 的独家报道：

在她成为“德布丽娜”之前，她是“黛比”。

在新泽西州小瀑布镇，黛比·卡瓦姆是一个让人们想要亲近的女孩：在帕赛克山谷区域高中（Passaic Valley Regional High School）的走廊里，她是那个带着内在光芒的啦啦队员，给人们送上击掌；她和朋友们一起兜风，站在齐柏林飞艇（Led Zeppelin）海报前摆造型；在帕金斯煎饼屋（Perkins Pancake House）身穿迎宾制服招待客人。

进入20多岁时，卡瓦姆仍是派对的灵魂人物，与闺蜜飞往拉斯维加斯和加勒比海，尽情享受当下生活。

但后来，黑暗的日子接踵而至，持续了数十年。12月22日，在布鲁克林的一列地铁上，她在一起显然是随机的袭击中被点燃，全程被骇人视频记录了下来。这个女人匿名离世九天。周二，她的遗体被确认后，人们的哀悼正式开始。

当她采用的名字“德布丽娜”出现在新闻中时，她的同学们努力回忆那些快乐的片段，以抹去那令人难忘的火焰人影。

“她那么甜美和善良，”57岁的黛安·里索尔迪说道。她曾在煎饼屋与卡瓦姆共事，正是卡瓦姆帮她找到的这份工作。“我至今能想象她穿着黑裙子和粉色衬衫的样子，总是面带微笑。”

“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会拥有一切的女孩，”苏珊·弗雷泽说道。

现年57岁的卡瓦姆在一条布满朴素独栋住宅的街道上长大，住在一栋小小的白色房子里。她的父亲在林登的通用汽车厂的装配线上工作，母亲在一家面包店打工，据苏珊的丈夫、同时也是卡瓦姆童年好友的马尔科姆·弗雷泽透露，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乔·罗科回忆说，他常和黛比一起放学回家。课间休息时，孩子们总是把踢球踢向她，只为了有机会靠近她。

现年57岁的马克·蒙特恩是1984年帕赛克山谷黄蜂队橄榄球队的队长，这意味着他有一位专属啦啦队员：黛比·卡瓦姆。“她真的是那道明亮的光，”他说。她的任务之一是为他的储物柜装饰，以迎接比赛日。“每场比赛都会有一些特别的装饰——气球、贴纸，”他回忆道。

蒙特恩先生在化学课上遇到困难时，卡瓦姆小姐把她的笔记借给了他。“她总是帮我努力通过这门课，”他说。

毕业后，卡瓦姆小姐在蒙特克莱州立学院（Montclair State College）上课，该校部分校区位于小瀑布镇。蒙特恩先生在第一学期里经常在校园里见到她。但不久后她就离开了，他们在他毕业前失去了联系。

辛迪·塞托西莫·鲍伊从三年级起就认识了卡瓦姆小姐。在她们20多岁时，两人成为挚友和旅行伙伴。

“我们去了牙买加、坎昆、巴哈马、拉斯维加斯，”鲍伊女士说。“我们去俱乐部，晒太阳。回家后就再订一次旅行。这是一段长达三年的旅行狂欢。”

鲍伊女士说，卡瓦姆小姐一直在工作，但很少在一个地方工作太久。“她在一段时间内总是换工作，”现年56岁、现在管理一所学校食堂的鲍伊女士说道。据她回忆，卡瓦姆小姐曾在马瓦的夏普电子公司总部工作过，还做过其他一些工作。

鲍伊女士表示，卡瓦姆小姐有时会和她的父母产生矛盾。“她总是唱反调；他们说白，她说黑，”鲍伊女士说道。“可能是那个年纪的缘故。”

卡瓦姆小姐的家人拒绝接受本文采访。

最终，鲍伊女士安定了下来，她也与这位朋友失去了联系。

关于卡瓦姆小姐之后的生活，细节变得难以寻觅。在她30多岁时，她在制药公司默克担任客户服务代表，工作了几年。大约在2000年，她与一名电力公司员工开始了一段恋爱关系。据该男子的前妻透露，他们住在一栋靠近帕赛克河、离她儿时住所不远的房子里。2003年，卡瓦姆小姐将自己的名字合法更改为德布丽娜（Debrina）。

这对情侣于2008年分手，大约在同一时间，他们的房子被止赎。到那时，卡瓦姆小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工作，并因酗酒与法律发生了冲突。她在当年申请破产时，全部资产仅包括一辆价值800美元的道奇霓虹轿车、一台电视和一个价值300美元的沙发床，以及一些衣物。

在卡瓦姆家族位于小瀑布的房子被卖掉几年后，弗雷泽夫妇表示，他们偶然遇到了卡瓦姆小姐。马尔科姆·弗雷泽说，她看起来“心烦意乱，还像是受了某种药物影响”。

卡瓦姆小姐生命中最后十多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新泽西州南部度过。她曾与一名男子在汤姆斯河市同居了几年。那名男子后来与他人结婚，他的遗孀表示，这位男子形容与卡瓦姆小姐的关系是一场混乱。

卡瓦姆小姐在南部约一小时车程外的大西洋城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法院记录显示，从2017年至去年，她因公共饮酒而收到一连串的传票。

卡瓦姆小姐的母亲也住在汤姆斯河市。一位邻居表示，她并不认识这对母女，但有一名与卡瓦姆小姐年龄相仿的人会时不时出入那栋房子。那位年长的女士会牵着年轻人的手，就像是在帮她行动一样。

去年秋天，卡瓦姆小姐来到纽约市，似乎无处可去。11月29日，一支无家可归者援助团队在中央车站遇到了她。第二天，她登记入住了一家女性收容所。两天后，她被分配到布朗克斯的一家收容所，但她从未出现。

12月22日寒冷清晨，卡瓦姆小姐正躺在康尼岛终点站停靠的F线地铁车厢内熟睡。这时，一名男子走近她，毫无征兆地用打火机点燃了她。据警方透露，这名男子塞巴斯蒂安·扎佩塔-卡利尔（Sebastian Zapeta-Calil），33岁，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被火焰吞噬。他目前已被控谋杀罪。

卡瓦姆小姐悲惨离世的消息让她的同学们感到震惊、心碎，仿佛一切都戛然而止却未完成。“老实说，我并不了解她的内心挣扎，以及她所经历的一切背景，”前橄榄球运动员蒙泰恩先生说道。“如果我们早知道就好了。”

（来源：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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