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麗容

圖|余春明

 

 余春明被譽為中國民居繪畫的領軍者。「民居」指的是百姓的居住建築,中國民居卻是中國文化的精髓所在,他的創作融合了油畫、水彩、潑墨、磨漆畫等多種繪畫形式,有著獨特的風格和技巧。余春明的藝術風格隨著時間不斷蛻變,涵蓋了技巧、主題、風格和表現方式的變化。他持續探索創作的邊界,在時光淬鍊中,逐漸形成了獨具一格的藝術風貌。

余春明的生活經歷,包括童年貧困、個人奮鬥,以及在中國鄉村中的長途跋涉與居住,深刻影響了他的藝術創作。他在行旅中領悟到「家」對中國人的重要意涵:家不僅是一個群體共同生活的場所,更是承載集體價值和文化敘事的象徵。他的畫作既記錄了具象的村落與建築,也捕捉了內在的情感風景。在描繪千餘幅中國村莊、老宅和風景時,他意識到時間的流逝無法挽留一切,唯有通過藝術捕捉轉瞬即逝的片刻,同時也寄予了他個人在每個歷史階段的情感和心靈。

他的作品具備普世性,且充滿情感深度。德蕾莎修女的辭世曾深深觸動他,促使他反思社會變遷與個人見解,並進一步拓展創作主題,從美學追求走向對哲學與概念的探索。他的創作不僅依靠技巧,還仰賴直覺的引導,讓畫面自然而然呈現出意想不到的效果。這種以本能為導向、不拘形式的創作方法,賦予他的作品真誠的情感力量,並與觀者建立深刻的聯繫。

余春明在色彩的運用上,不同時期展現出多樣的情感語彙。他從沉鬱的藍色過渡到明亮的紅色,以反映情緒的變化和主題的轉換。離開中國後,他學習如何以光線捕捉自然的瞬間之美,這使得他的作品在描繪住宅和風景時呈現出新的面貌。通過光與色的交錯運用,他引導觀者用全新的視角欣賞他的作品。

在構圖和哲學表達上,余春明的作品體現了「天人合一」的理念。他巧妙地將中國傳統哲學與現代藝術融合,彌合了古今之間的差距。透過詮釋自然與人類之間的連結,他的作品反映了傳統價值觀與現代感性之間的交融。

余春明認為,藝術與冥想或反思的實踐息息相關。在疫情期間,當全球封鎖,人們陷入無助與孤立的情緒時,他透過創作探索恐懼、焦慮與孤獨等內心情感,並以此向世界展示人類如何面對挑戰並最終克服困境。他的作品不僅表達了個人的情感與獨特個性,還引發了觀者的共鳴,使其具備跨越時空的永恆性。

有幸與余春明進行了深入的交流,他對作品、創作過程及藝術反思的分享,讓我得以一窺他豐富的內心世界與人生旅程。我對他的熱情與韌性感到深深敬佩,也由衷敬意地記錄下這段難忘的對話。

 

1955年,余春明出生在一個特殊的時代。大約在他半歲時,家族遺傳的血友病便影響了余春明的生活。父母忙於工作,余春明由保母照顧。有一次,保母去河邊洗衣,他從吊床上摔下,造成嚴重的氣嗆出血。這一病症讓他在成長過程中無法進行劇烈運動,也養成了忍耐和克制的性格。

那時正值文化大革命,余春明的父母和兄姐也都捲入其中。余春明從11歲開始學會為全家煮飯、買菜,還要照顧弟妹。儘管生活艱辛,他對閱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學校停課,他仍沉浸在《紅樓夢》《水滸傳》等古典小說中,並從大自然中獲得了無窮樂趣。

17歲時,余春明的一篇作文被刊登在校刊和報紙上,這讓他體會到文學的成就感。然而,余春明的兄長勸他學畫畫,認為搞文學沒有出路。在哥哥的鼓勵下,余春明開始學習繪畫。

19歲時文革期間,學校不上課,家裡給余春明找了個搬運公司拉板車的工作。每天早晨3點起床,跑步十里路到貨場,拉著500公斤左右的貨物走20公里才算完成任務,每個月出滿勤能領三十幾塊錢工資。每天下午兩點收工後余春明就會去找老師學畫畫,4點回家燒飯,吃完飯又接著畫畫。公司發的雨衣等物件都被他賣掉換錢買畫冊、訂雜誌和買材料,後來被父親發現一把火全燒掉了,但他仍不放棄繪畫,也這樣余春明持續拉了三年板車。後來熬到1978年,恢復高考,余春明明白如果持續拉板車的工作,考試複習肯定沒時間的。所以他先後尋求母親協助及找到當時市裡面的學習班,協助一起辦展覽、籌備、美工之類。在這種情況下參加了高考,當時中國美術學院(即當時的浙江美院)整個江西省只錄取三個人,余春明就是其中一位,他自述真的非常幸運。 

中國美術學院畢業後余春明回到南昌,在南昌工業大學教建築學,所以對建築就有一些理解,在一些偶然的機會下他開始對「民居」感興趣,就一直努力在民居中尋找觸動他內心的那些深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慢慢的挖掘出來,然後用他屬於他個人的技法,尋找出帶給他平靜、平衡的感覺,就慢慢的琢磨自己的技法。他認為非常有意思,當時做磨漆畫時,使得他接觸到了很多在繪畫以外的東西,同時他也是學陶瓷的,所以余春明也不根深蒂固的屬於哪一派風的繪畫方式。

所以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余春明總是想滿足他的內心需求。但那時候有一些全國美展、各種展覽,主題為寫實、蘇派風格等等。余春明畫風比較抽象,所以很難得到共鳴及很難有人跟他有共同的話題。

後來因為舉辦世界民俗研討會時認識一些人,就邀請他到UCLA來做訪問學者。就這樣余春明就留在美國,而在洛杉磯的第二天或第三天也就辦了個人畫展,他自訴「反應非常好,當時就給了我一些信心!」

在中國美術學院畢業以後我回到南昌,在南昌工業大學教建築學,所以對建築就有一些理解,在一些偶然的機會下對「民居」感興趣,就一直努力在民居中尋找觸動我內心的那些深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慢慢的挖掘出來,然後用我個人的技法,慢慢地尋找,因為他要讓我內心感覺平靜、平衡。我內心覺得,我要的就是這個感覺,我就慢慢的就找自己的技法。那也非常有意思,當時做墨漆畫,使得我接觸到了很多在繪畫以外的東西,同時我是學陶瓷的,所以我也不怎麼根深蒂固的喜歡蘇聯一派的繪畫方式。

所以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我總是想滿足我的內心需求。但那時候有一些全國美展、各種展覽,他們都有些套路,比如說作畫有一些主題化、寫實、蘇派風格等等。我畫的東西就是比較抽象。分兩條路走一條路,就是傳記、紀錄歷史,因為我喜歡民居,最後又了解了一下中國的傳統文化,因為我喜歡看書。

 

我的人生目標

我的人生是一個不斷向前的過程。我相信「滴水穿石」的力量,逐步實現目標。我曾在《人民日報》發表散文,描述我爬峨眉山的感悟:「緩慢而持久地追尋目標,才能最終抵達巔峰。」即使最終山頂霧濛濛一片,也不會減少攀登的意義。

 

10年後我在哪裡……

十年前,我曾返回中國發展,但最終我選擇留在美國。我認為在一個公平的環境裡,作品的好壞應該由市場和觀眾來決定,而非依賴人脈關係。在美國,我通過努力打開了藝術市場,在斯坦福大學等地舉辦了多場展覽,並受到了企業和私人藏家的青睞。 

我相信未來十年,我仍會留在美國,但會繼續拓展我的藝術領域。我已經在新加坡、日本等地舉辦過展覽,未來我希望能將作品帶到更多地方。

 

是什麼驅使著我前進……

促使我前行的,是改變現狀的渴望。我在南昌工業大學任教時,對中國民居產生了濃厚興趣,並開始研究傳統建築與社會文化的關係。民居不僅是物質載體,更是中國千百年来傳統生活的縮影,並承載著中國人對家的深刻情感。

 

我的社會責任是……

我一直認為,透過繪畫中國民居來傳遞中國文化的本質,是我的社會責任。我對文化內涵有著濃厚的興趣。2002年,我決心研究和收藏中國外銷瓷,探索它們如何影響西方文化。我希望透過我的藝術,讓世界更好地理解中國的文化價值。

藝術創作必須忠於自我,這是藝術家的責任。正因為如此,我選擇堅持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融合油畫、國畫、水彩和磨漆畫等技法。我認為,這不僅是對自我的忠誠,也是對社會的一種貢獻。

 

民居之於我……

我認為,民居是中國文化的核心。因此,我將房子當作人來描繪,賦予其情感與靈魂。每幅作品無論是寫實還是抽象,都融入了我對人生的理解和我的情感與生命。

我在中國民居的研究上花了蠻多功夫,將整個中國的民居做了分類,以漢民族為中心的居住建築,慢慢地研究與中國傳統社會的關係,寫成了論文,開始琢磨。出國以後我才知道只有中國是唯一有這種文化的民族。加上中國的文化中的「天人合一」特殊性。我就把房子來當人畫。而且,在我們生處的這個年代中,中國的老房子、舊的傳統社會逐漸消失,大家族的結構也是。

分兩條路來走,一就是傳記、紀錄歷史,因為我喜歡民居,二來了解中國的傳統文化,因為我喜歡看書。

因此一方面透過繪畫寫實下民居紀錄,一方面透過民居的抽象圖形來表達我的内心。

我把我的情緒、生命跟内心的所有的東西,包括每一個時期的不同東西都揉到我的作品裡面,哪怕是寫實民居也都是這樣的。比如說在美國的時候,如果天氣有點冷、下了雨,我就有點想畫一個江南的雨景、雨巷之類,或者是水鄉、下雨等等。這個時候,所有的懷舊、思想以及過往一些事情就都會融入到你的畫裡面去。比如說我畫天井,有時候我總是會想到我小時候在天井裡面看好像四面牆特別高的那種,特別下雨的時候,好像所有的水都從那個口子湧進來,牆要塌的那種感覺,我會有我兒時的記憶及一些情緒。

我畫民居,民居是中國文化結構裡面的核心部分,就加上文化。我把它來當人來畫,人畫裡面所能表達的一切情感,我在房子裡面都可以傳達,當然我不是通過眼睛、嘴巴,我是通過一個畫面的整體,其實人物畫的傳達都不光是單獨的通過。文化的傳達,情緒跟感情、情感等等,都不是單獨的通過眼睛閉著五官來傳達的,他是通過一個整體,一個整體的一個氛圍,一種感覺來傳達的。所以如果我後來畫的一些人物的話,要麼就是天人合一,把人揉到山水裡面,要麼就不出現五官,但一樣來的傳奇。

 

您最欣賞的畫家有哪幾位?為什麼?

馬蒂斯和畢卡索對我的影響深遠。馬蒂斯的畫面安靜且色彩豐富,彷彿是心靈的清涼劑;而畢卡索則啟發我「發現」創作的力量。我也在水墨、水彩與油畫的結合中尋找靈感,形成了獨特的風格。畢卡索與馬蒂斯之間的藝術對話,雖然風格迥異,但彼此影響深遠。讓我知曉藝術之間不應拘泥於形式,而應內化為自我表達的一部分。

我的藝術人生為核心,通過繪畫探索自我、理解世界。以民居為載體,講述「家」的故事,並將中國傳統文化與現代藝術融會貫通,讓世界知曉中華傳統民居文化。

 

您如何將房子當作人來畫?

我認為,民居是中國文化的核心。因此,我將房子當作人來描繪,賦予其情感與靈魂。每幅作品無論是寫實還是抽象,都融入了我對人生的理解和我的情感與生命。

我是用高視角的滿構圖,二度半空間來玩東方的線形分割,又可以用光來呈現西方的立體派。我開始在肌理、線條、空間上放進光,展現人性和人生的經歷、人生觀和家的溫暖等。



您最喜愛的博物館是哪幾間?

我特別喜歡大都會博物館、奧賽博物館和佛羅倫薩的烏菲茲美術館。

大都會博物館的綜合性和中國藝術展品令我著迷,每次去總會有一些變化,有一些特展,我們吃飯的地方周圍放的都是中國瓷器,因為我對瓷器是一直在研究,也做收藏,情有獨鍾。還有中國繪畫,每次去是必看的。無論哪一個時期的一些重要的作品和重要的國家的藝術品它都有,都非常棒。每次去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這個我上次怎麼沒仔細看到這一塊。這裡對於中國藝術各個方面比較全然,可以看到你所喜歡的。

奧賽博物館則以大量印象派作品而著稱,奧賽最精彩的毫無疑問是繪畫感,繪畫性的東西,因為古典語言琢磨的東西太多了,現代藝術裡面又沒有經典藝術中的那種嚴謹性,畫面上的一種次序感達到最精彩的狀態,然後在抒發性的東西裡面的那種經典性,又是矛盾的。但是這一點印象派的東西結合得非常好,畫家有很好的傳統藝術跟繪畫上的次序感訓練,他們又在瞬間筆觸的抒發過程中完成他的繪畫。

最後,烏菲茲美術館收藏了豐富的古典藝術,讓人流連忘返。我覺得這裡是古典藝術裡面最豐富的一個,特別是巴洛克藝術等等,囊括當時義大利、法國、荷蘭、西班牙等等,世界各地很重要的藝術和藝術家它都有。所以我覺得這方面比較過癮,重要的藝術家,不止一張兩張,像達芬奇這裡就有很多張,所以在這個博物館李,對於古典藝術來講是一個享受。

 

如果有一天空閒時間,您會如何安排?為什麼?

我的時間一直是自己掌控的,所以當需要按照固定時間表上課,例如早上八點起床,反而會讓我感到緊張。如果讓我自己選擇如何度過一天,那答案無疑是畫畫。我每天都在畫畫,畫畫讓時間過得飛快,也讓我感到心裡充滿愉悅。

我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每天醒來後先投入創作,一直畫到下午稍作休息,然後晚上再繼續。如果某一天無法畫畫,我就會覺得這一天好像白白過去了。如果真的不允許我畫畫,那我會選擇看書。一直以來,有幾本書是我想讀完卻未能找到時間的。如果能享受這樣的一天,泡一杯好茶,手捧一本心儀的書,那簡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至於喝茶,我偏愛綠茶,尤其是當年的明前茶。其他茶對我來說都沒有那麼喜歡。如果有機會靜下來看書,我想專注於了解宗教,探索人類與宗教之間的關係,以及宗教的本質。我喜歡畫作中蘊含宗教感的作品,那種神秘的力量能夠直擊人心。

在創作中,有時畫面達到了某種「完美」,多一筆不行,少一筆也不行,彷彿這幅畫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生命,能夠自然傳遞情感。如果創作者心中有寄託,這種情感便會滲透到作品中,這是一種奇妙的「宗教感」。此外,我還計劃重新深入閱讀西方現代藝術史。相較之下,中國現代藝術在我看來大多是對西方的模仿,我更關心未來藝術將如何發展。

 

如果可以邀請任意十位人士共進晚餐,您會邀請誰?會問他∕她什麼問題?

坦白說,我很少思考這類問題,因為我總是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世界裡。與誰共進晚餐、聊些什麼,我實在無法具體規劃。不過,我仍記得2004年參加巴塞隆納的世界宗教大會時,我有機會前往巴黎,並拜訪了趙無極。我們的對話至今仍令我印象深刻。如果能再有這樣的機會,我會非常開心。

趙無極談到了他如何在國外發展中國元素的藝術,他認為這是自然的事情,無須刻意為之,他的分享不是艱深的理論,而是自然流露的經驗。他強調了自己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熟悉,但他更傾向油畫语言的表達,因為他對傳統語言的束縛不感興趣。他總是強調直覺的感受而產生畫面圖形。從中國到西方,最後他找到了自己的藝術道路。

我從這次對話中深刻領悟:只要忠於自己、守住靈魂,無論走在哪條路上,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這正如我在中國早期畫半抽象畫時曾遇到的挑戰——當時沒人理解抽象藝術,展覽也無法入選。但到了90年代,風向變了,抽象藝術開始受到青睞。

 

您如何解釋「冬眠期」

我認為當今的藝術正處於「冬眠期」。藝術的發展如同四季更迭:古希臘與文藝復興時期是春天,藝術蓬勃發展如夏天;印象派開始注重個人內心世界,象徵著秋天;而當杜尚將小便池置於博物館時,藝術的果實似乎已經凋零,進入了冬季。

藝術家面臨新的挑戰,可能會在AI的推動下誕生出新的形式。這也意味著新機會的到來。只要藝術家依然把自己的生命揉進自己的藝術裡面的話,還是能感染很多人的,還是可以對人、對社會起到一個積極向上的作用。

 

AI之於藝術是什麼?

我認為AI的出現猶如一場寒流,可能會徹底改變藝術界。過去無法適應新變化的藝術形式可能逐漸消失。我相信90%的當今藝術家未來將無法立足,因為許多藝術家並未將內心情感融入作品,創作變得流於形式和類型。如果藝術僅僅變成裝飾,那麼在AI普及後,這類作品將失去市場價值。

AI帶來的挑戰猶如一場暴風雪,迫使藝術重新出發。我們正經歷一個變革時代,未來似乎不再遙遠,而是已經悄然來臨。我們需要思考繪畫、AI與社會之間的關係,以及未來藝術的發展方向。



 您最近正在進行哪些項目?

目前主要在聖地亞哥會有兩個展覽,我在聖地亞哥的歷史博物館舉辦了一個中國傳統民居的畫展。這次展覽不僅展示了寫實性的作品,也呈現了我對中國傳統社會結構的理解。接下來,我計劃在聖地亞哥州立大學的中華文化中心展出一批非寫實作品,探索新的創作形式。

這是我第一次將寫實與非寫實作品分開展出。我認為,這兩條創作路線需要各自發展,才能避免混淆。我希望無論觀眾看到我的哪類作品,都能辨認出它們的風格屬於我。

如果有時間,我也想從「家」這個建築去研究中國傳統社會,徹底說清楚中國的傳統文化跟中國「家」的一個關係,和中國的居住建築的一種關係,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個國家,他的社會結構跟家庭建築的結構是一樣的,跟西方是相反的。所以西方人想要了解中國我認為必须要從這個角度進入是最好的。當然這是一個人類學,也是一個社會學,甚至是歷史學家的一個任務,我想我這一輩子是沒辦法完成的,但是我可以通過我的畫給後人留下一些東西,然後也可以寄托我們在海外對故鄉的一種思念。

所以歷史博物館正好是跟中國歷史有關聯的一間博物館,展出富含傳統及寫實性民居畫展相當有意義的。接著預計明天三月將在聖地亞哥州立大學中華文化中心,展出一批創作性非寫實派的畫作,當然也不完全是非寫實,但都充滿我全新創作元素在裡面。

無論是具像或抽象的也好,無論用哪一種材料都能畫出我自己個人的一種感覺,別人都能認出是我,這就是我在繪畫的語言裡已經起到一種具體的作用。

明年九月還在討論另外一個畫展的展出。

 

【簡介】余春明

職業畫家、南昌大學博物館創館館長、教授

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漆畫漆藝協會會員、中國水彩畫家協會會員、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美國水彩畫家協會會員、美國油畫家協會會員,

畢業於浙江美術學院(現中國美院)。1983年到1996年任教於南昌大學建築系,期間自費走遍大江南北,考察中國民居,十幾年完成速寫三千餘幅,出版民居繪畫畫集數本。1996年作為美國UCLA訪問學者訪美,成為美國職業畫家,作品收藏於史丹福大學、庫布蒂諾市政府、瑞奇蒙市政府(Richmond),以及中國、美國、英國、日本、德國、法國等等各處。



【作品】 喜上眉梢(油畫)155x157cm

余春明除了是畫家,也是中國外銷瓷的研究專家。他認為中國十分重視符號意義象徵,如同當年中國外銷瓷輸出到西方後,帶去大量象徵符號,喜上眉梢就是其中之一,背後代表的含義讓西方了解到中國的「天人合一」,賦予大自然任何東西都有人的情感與精神。將符號的元素與「家」的文化融合,寄予一些美好,同時也是傳承到下一代一種文化符號。運用到油畫中,不僅能體現他個人的油畫繪畫特色,還可以讓全世界更多的人讀懂中國油畫。

自古以來,喜鵲就被人們譽為吉祥的象徵。喜鵲與梅,通常運用到同一場景,表現出畫面的喜悅,用色上採用強烈的對比感,加強想要表達的背後意涵。

畫中形態各異的樹枝余春明把它們比擬為「一家人」,樹枝交纏在一起就像家人在互相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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