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靡美國中餐館的幸運簽語餅

到中餐館就餐,最後一個節目往往是幸運簽語餅。雖然不會太相信裡面說的好話,但還是非常高興,大家會互相交流著看,有人還會把自己喜歡的紙條保留下來。我的一位朋友已經積攢了一大盒子。

幸運簽語餅又叫幸福簽語餅、占卜餅等,是一種美式亞洲風味脆餅,通常由麵粉、糖、香草及奶油做成,幷且有類似箴言或者模棱兩可預言的字條裹在裡面,有時也印有“幸運數字”(如用於彩票等)、翻譯過的中國成語、俗語等。

在美國及加拿大(其他的西方國家的也有),幸運簽語餅是中餐廳裏的一道餐後甜點,但實際上在中國與其他東亞地區華人聚居的地區却反而沒有食用這種食物的習俗。

據統計,每年全球生産約30億的幸運簽語餅,絕大多數是銷往美國。

最大的幸運簽語餅生産商是Wonton Food,總部位於紐約布魯克林,每年産量超過450萬個。另外較大的生産商有中西部的Baily International,洛杉磯地區的Peking Noodle。稍小的區域廠商還有位於西雅圖的Tsue Chong Co.及費城的Sunrise Fortune Cookie。也有些小公司還接受特製的訂單。

幸運簽語餅其起源不明,但是加利福尼亞州的多個移民社團都說20世紀早期幸運簽語餅就已經流行,其配方是基於日本傳統的煎餅。

19世紀時,日本東京有一種小餅類似美式幸運簽語餅,幷且在日本的寺廟裏有一種抽籤占卜的傳統,稱爲禦神簽。日本的小餅與此形狀相同,但有幾處相異:如更大一些;使用更暗一些的生麵團;用芝麻和味噌而不是香草和奶油;字條是嵌在餅裏而不是放在空心部分。這種小餅叫“辻占煎餅”,在日本的某些地方仍然有售。

大多數宣稱將這種餅傳入美國的人都是日本人,理由是烘焙師傅將他們在日本學到的方法加以改造。

建造舊金山金門公園內日本茶園的萩原真據稱是美國第一個推出美式幸運簽語餅的人,時間大約是在1890年代及1900年代初,由舊金山一家和果子店“勉强堂”製作。洛杉磯的香港麵條公司(Hong Kong Noodle Company)的創始人鍾大衛(David Jung),亦宣稱他在1918年發明了幸運簽語餅。

舊金山歷史問題模擬法庭( pseudo-legal Court of Historical Review)試圖在1983年解决幸運簽語餅的起源爭端。在庭審過程中,一個寫有“S.F. Judge who rules for L.A. Not Very Smart Cookie”簽語的幸運簽語餅被作爲了關鍵證據。因此模擬法庭的聯邦法官認定幸運簽語餅由舊金山的萩原發明,但隨後香港麵條公司抗議了這一决定。

洛杉磯“風月堂”的創始人鬼頭精一(Seiichi Kito)也宣稱他發明了幸運簽語餅。他說他從在日本的寺廟或神社裏出售的那種帶有簽語的日式煎餅中獲得靈感,而將字條放入餅中。根據他所述,他將幸運簽語餅賣給在洛杉磯及舊金山的中國餐館且大受歡迎,因此認爲他才是中餐館與幸運簽語餅産生這麽大的關聯的主事者。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幸運簽語餅的主宰由(下轉第62頁) 日裔美國商人變成了華裔美國商人。一種說法是因爲當時發生了日裔美國人囚禁事件,超過10萬名日裔美國人被關在拘留營,包括那些製作幸運簽語餅的人,所以給了華裔生産者一個良機。

在20世紀初,幸運簽語餅都是靠手工製作。在加州奧克蘭的Shuck Yee發明了幸運簽語餅機後,幸運簽語餅工業發展的風生水起。大量生産的幸運簽語餅使得其價格降低,幷成爲今天在美國的中餐館裏衆所皆知的甜點。

儘管幸運簽語餅是個現代的發明,但仍有傳說故事試圖將其和中國歷史聯繫起來。在這個傳說裏,在14世紀蒙元統治中國時,有個名叫朱元璋的人計劃反抗蒙古人的統治。他將月餅中的蛋黃取出,將寫有約定起義日期的米紙塞入其中,傳給其他人。蒙古人並未注意到蛋黃被換,所以起義成功,之後建立了明朝。據說中秋節要依傳統送裏面帶有字條的月餅來慶祝這個事情。而到美國修築鐵路的華工沒有材料製作月餅,于是就用簽語餅代替。這些簽語餅可能後來成爲製作幸運簽語餅的靈感來源。

幸運簽語餅幷非起源中國,所以在譚恩美1989年的小說《喜福會》當中有個有趣的情節:故事中兩個中國女移民在美國的一家幸運簽語餅廠工作。她們對幸運簽語餅幾乎沒有任何概念,在多次取鬧的嘗試將簽語翻譯成中文後,她們終於得出個結論——幸運簽語餅包含的不是智慧,而是“糟糕的指示”。

幸運簽語餅在美國文化已經成爲了一種標志性符號,幷由此産生出許多産品。如幸運簽語餅型珠寶、幸運簽語餅型神秘預言球、銀盤幸運簽語餅等。

儘管多數人幷不認真看待幸運簽語餅裏字條上寫的東西,但是仍有很多人相信吃下幸運餅會帶來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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